TOMATOBEAR

02

下午三時，中午用餐的客人多數散去了，Reindeer(s) are better暫時休息。老闆在吧檯內細心擦拭每一只玻璃杯，像在對待自己的小孩般溫柔。

一條抹布啪的被打在桌上，Anna爬上吧檯前的高腳椅，大呼一口氣，「這樣就結束了。」

「辛苦了。」金髮的大個子從背後拿了一瓶酒，擺在Anna面前。

「請我嗎？」

「哪一次不是。」大個子拿手中的酒瓶往她的輕敲一個聲響，「Cheers!」

Anna大喝一口，「Cheer what?」

「恭喜你獲得一場勝訴，Anna。」

「Thank you, Kristoff.」Anna手指摩娑瓶身。

Kristoff靠在吧台，身子前傾，「Anna，其實你可以不用再過來幫忙的。」

Anna眉毛皺在一起，Kristoff起身聳肩，張開他的雙臂。

「你已經順利當上檢察官了，也開始有不錯的成績，已經不是那個要半工半讀的女孩了，不是嗎。」

「我喜歡這裡的人，Kristoff。」Anna垂著肩，「在法庭上，你要對付的人不只是一個，那裡......太緊繃了。」

「包括那個金髮美女軍官？」

「是啊，她是──嘿，你扯到哪了！」

Kristoff捧肚大笑，引來Anna橫跨吧檯的揮拳，「抱歉，我只是沒辦法忘記幾個禮拜前你彷彿見到幽浮，被外星人抓去太空船喝了咖啡一樣。」

「Elsa不是外星人！」

「那恐怕就是你被洗腦了，或竄改記憶之類了。」Kristoff手在腦子兩旁繞。

「我會考慮要不要起訴你，或許你也有......藏匿毒品、販賣槍械之類。」

「是啦是啦，毒品就在食材房，槍械買賣呢，或許下個星期三吧，我想。記得要來，檢察官大人。」

Anna咧開笑容，接過Kristoff遞來的外套，「我一定會到。」

希望明天是晴朗的好天氣，她跟Elsa約好了要去一家新開的甜點屋，或許可以順道去逛些什麼，不知道她是否跟自己一樣愛吃巧克力。

她跟Elsa很合得來，但若不是那場訴訟，她們不知道要怎麼相遇。一位軍人，一位檢察官，看似相近的機構，卻幾乎沒有碰上面的一天，不過當有那天到來，通常代表其中一位將會過得不是很好。Anna很慶幸她們是和平，友善的相遇了。

Elsa不怎麼像軍人。Anna想。她很親切，很溫柔，也很幽默。她親眼見過她好幾次拿走隔壁桌的水杯來對服務生開玩笑，當然，她也給了那位服務生相對多的小費。也很得體，Anna默默加上這點。

她這麼興奮好像有點奇怪，可是她等不及要跟Elsa見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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攏靠一起的大腿與裙子間露出黑色夾縫，手貼著她的大腿，慢慢滑上，千萬條絲線緊密織在一起，包裹著引人遐想的雙腿，摸著的地方還留有溫度，稍微用力掐著，翻開她的衣裙，指尖鑽入縫隙。

「Elsa，你決定點什麼了嗎？」

Elsa迅速抬起眼，與那閃閃發亮，有如小動物般的眼睛盯著她瞧，她轉而將視線放在被她冷落很久的菜單上。「Well, 那我要一杯熱紅茶和一片sacher torte(沙架蛋糕)。」她闔上菜單，注意到一旁的小動物眼神更加閃爍。

「Really? you do?」

Elsa伏在圓桌，優雅托著下巴，挑起眉。

「Do you like chocolate?」

她兩手圈成一圈抓在桌緣邊，眼神毫不保留的傳了出來，Elsa發出一段苦惱的呻吟，她感覺Anna往她這邊靠近。這是一張小圓桌，兩人原本就擠在同一邊，現在又更靠近了。Elsa最後回望她的眼，一字一字緩緩說，「Yeah, I love.」

熱鬧的市街外圍，規劃著一圈林蔭街道。在這個時節，樹葉多半轉黃或成枯萎的褐色，不知從哪一年起，該區清潔員工只掃去林道外，但保留街道內的的落葉，造成一條自然色彩的地毯而小有名氣，之後便維持至今。

Anna腳步很快，一會在前面穿梭，一會又掉頭回來說話，掛在肩膀的兩條紅色辮子，隨著她的跑動而跳躍。Elsa則維持一貫的步伐，當她離遠時欣賞，當她湊近時因她的話而笑。Anna的話題五花八門，從工作上到她今天出門時找不到鑰匙，咯咯笑說著朋友的趣事，然後拉著Elsa說她剛看見松鼠的地方。

Anna嘆氣，「跑走了......」

「Anna，你不冷嗎？」Elsa語氣中帶著笑意。

「冷？不，我喜歡冬天，我是冬天出生的，不怕冷。希望冬天能夠趕快來，或許我可以堆個雪人。」

Elsa輕觸Anna耳旁，「但我看你的耳朵都凍得紅了。」

Elsa的指尖涼涼的，引起Anna輕顫，隨後脖子被她圍上仍殘有餘溫的圍巾。

「像你這樣跑跑跳跳，一吹冷風很容易感冒的。」

「可、可是，Elsa──」

「You keep, Anna. Cold never bother me anyway,」

Elsa留給Anna一個微笑，先一步往前繼續走，Anna跟上。她見Anna將臉頰埋進那條三色槿的圍巾裡頭，耳朵邊緣的紅色見不到了，但是臉頰上還有些。她用肩膀輕輕往她肩膀推了下，臉上藏不住笑意，然後對方就用更強的力道推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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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酒的顏色讓她想到Anna。Elsa隨性把身上的東西都拋個精光，只留身上一件白色襯衫。光著腳走到廚房，為自己倒了杯紅酒。

Michael Norman是她底下的一名士官，毫不起眼，但是行蹤詭異，幾經調查就發現收賄等行為，便交給檢察官調查了。Elsa早有準備在檢察官上門調查時將準備好的資料和說辭一併交出，前後不需要花十分鐘的時間，但實際上她卻花了一個小時。

Anna Bell，是那人自我介紹時說的名字，她出示檢察官證明，聲音沉穏自信的說明到來的事由，而她一貫禮貌優雅的請檢察官到會談室──一般人是這樣看的，只有她知道她實在無法把目光從檢察官的臀部、大腿，或是盤髮露出的後頸離開。

檢察官小姐的聲音真是好聽，Elsa想知道她笑的時候聽起來會是怎樣，或是在床上.......Elsa在交錯的手中用拇指使力壓另一手的虎口。

Anna比Elsa認為的還要可愛，在法庭再次看到這位檢察官小姐，她換了另一套黑色套裝，從側面看起來，曲線更加誘人。檢察官小姐也十分出色，儘管有些生澀，但是在法庭內她掌握了所有焦點，Elsa真希望她只屬於她一個人的目光。

她觀察一段時間，抓到時機與她約了一個下午茶的時間，她領口露出的鎖骨不斷誘惑她去拉開她的衣襟親吻，但她還是只能咬一口手上的三明治。接著她把握住一天的會，Anna穿著短裙，包裹在大衣裡面，戴著一個針織毛帽，頭髮梳成兩條辮子垂在肩膀，性感又可愛，若不用圍巾遮住，她實在很難壓抑親吻她優美曲線的頸部。

完美的算計一直是Elsa認為自己最大的優點，但她卻錯過了Anna的邀請。下星期三晚上。她提出的時候是那麼的可愛，但她只能無情的拒絕。該死的軍方例行公事。Elsa開始思考是不是能在下星期三前辭退這份職務。

Elsa讓紅酒滑入她的喉嚨，讓酒香充滿她的鼻腔，想像Anna那雙紅潤的唇嚐起來是否也如此。躺在潔白的雙人床上，倚靠蓬鬆的枕頭，眼下是無夜城，今夜的她恐怕又要失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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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發表日期：2014/12/1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