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OMATOBEAR

「你每次都這樣，為什麼不認真一點！」

「什麼怎樣？！是澪太苛刻了！」

【K-ON】爭執

「唯前輩，不用阻止他們嗎……」

梓盡量降低音量，跟唯低語。

因為眼前的律和澪兩人，從剛剛進門開始就不斷的爭吵些什麼，雖然這兩位前輩的相處模式就是以打鬧著稱，可是這次怎麼看都不太對勁，兩人臉上有明顯的不耐煩，聲音也隨著越吵越大聲。

「呃………但也不知道怎麼插進去……」

而且，已經吵了約十分鐘。

「我受夠了！有你這個青梅竹馬真的很煩！為什麼我非得、」

空間在澪拋出這句話後，瞬間凍結，全場鴉雀無聲。

話說到一半，澪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，視線再度拉回到律身上。

「律、對不……」

知道自己因為氣憤不小心說錯話的澪，帶著一分歉疚，可是在注視著律的同時，澪說不出半句話來。

律的雙頰有些微的漲紅，雙手緊緊握拳地垂在裙擺處，抿著嘴唇，努力地制止住滾落的淚水。

「律……」

看到這樣的律，澪的心中彷彿被刺了無數銳利的劍。想要伸手撫去她的淚水，卻被律的出聲打斷，手懸在半空中。

「那就……別當了，青梅竹馬……」

那聲音細如蚊蚋，像是喃喃自語，但澪聽得很清楚，每一自、每一句，卻還沒來得及了解，律就跑了出去。

「小澪、快追！」

在一旁靜靜看著的紬思考速度比在場所有人都還要快，本來，應該在氣氛越來越怪時出面緩和，但是錯失了時機，紬也驚訝於這句話從澪的口中說出。

像是推了一把似的，澪終於動起僵住的身體、離開教室。

『律！律！ 對不起！』

澪後悔萬分，儘管是因為生氣一時控制不了，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，青梅竹馬是我們最深的繫絆，可是我卻………

想到這裡，澪的眼前模糊，可是快速擦去了眼淚。

『現在不能哭！不能！要先跟律道歉！』

已經看不到律的人影，澪只好靠著直覺在學校裡奔馳，所以她忽略了，在轉角處的律。

「笨蛋……澪……」

律用自己才聽的見的聲音，默默的說了一句，便走向與澪相反的方向。

#####

「老姐、你要去哪啊？」

聰還在疑惑著剛剛看到的人影是否為自家老姐時，律已經從二樓下來，坐在玄關前，看起來笨拙地穿著鞋子。

「欸、老姐！」

聰不願為了眼前的小事離開電動遊樂器放置的客廳，僅僅只在走廊上伸出一顆頭，望著有點距離的律叫喊。

只見律沒有回應的起身，在開門前停駐了一會，小聲的說了什麼話。

「蛤？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啦！」

「我說、我要離家出走！」

沒有回頭，卻更是大聲的，像是在宣洩情緒的大聲講話，讓聰有點嚇到了，之後律便用力地甩上門離開。

『搞什麼嘛……生什麼氣……』

感到自己有點被無辜波及的聰，沒好氣的再回頭悶著氣打電動。

至於為什麼對自己姐姐大聲說出「離家出走」後不聞不問，聰只是在心中暗自定下了「沒什麼大不了的事」這樣的結論，畢竟自己老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，離家出走？這種小事。

過了約二十分鐘，田井中家的門鈴響起，聰只好不甘願的離開遊戲機，來到大門前。

不過一開門，聰的腦袋就有些當機了。

「聰……我找律……」

『澪姐？！』

並不是因為澪來自己家而驚訝，驚訝的是……應該跟老姐來才對啊？！

澪一反平常的禮貌，在聰還沒答覆前就擅自進入玄關。

雖然彼此沒有血緣關係，但澪在某種層面上早就是田井中家的一員，於是聰不在意的、側身讓澪進入。

「聰？」

「啊、不好意思……」

這時有種異樣的感覺在聰的身體裡亂竄，這就是所謂的「不好的預感嗎？」，聰開始注意起種種不正常的景象，律突然的發脾氣、澪自己過來、背了兩個書包、一副很擔心又很不安的樣子………好像快組織出什麼東西了，聰一邊想著一邊從鞋櫃裡拿出室內鞋給澪。

「老姐她剛剛出去了耶。」

「去……去哪了？」

「嗯……不知道耶，說什麼離家出走、」

“碰”地一聲，聰看見澪手中拿著的書包應聲著地，視線慢慢的從書包往上移，看見的是澪震驚的表情。

「澪姐？」

「我要找她……」

澪喃喃的說一聲後，便拔腿衝出田井中家。

「欸？澪姐！」

聰連鞋子都還來不及穿，打著赤腳追上澪，抓住她的手腕。

「澪姐、你怎麼了啊？」

「律……我要找律！放開我！」

澪極力想要擺脫聰的束縛，奮力拉扯著自己的左臂，聰卻怎樣也不肯放。

「澪姐，到底怎麼了？」

聰畢竟是男生，力氣總是大些，他硬是將澪拉近在自己身邊。

聰只有一種感覺：糟糕了！

從自己有記憶以來，聰的身邊就有著兩位姐姐，一個是自己的老姐，律，一個是老姐的愛人，澪。

聰雖然不能說自己是最熟悉他們的人，卻也夠熟悉了，對於他們的感情。

聰這才把所有事情都串起來，老姐會這樣，一定跟澪姐脫不了關係，如果跟澪姐有關，那麼這件事絕對是無比的糟糕啊！！！

更何況聰看見澪此時像是脫了魂，要是隨便放他在路上亂闖，難保不會發生什麼事。

「聰……」稍微回神的澪，看著眼前的聰，彷彿是最後的依靠一樣，他終於無法遏止的流下淚。

「律……我對律說了很過分的話……」

「等、等我一下！我先去穿個鞋子，然後一起去找老姐，好嗎？不要亂跑喔！」

心想澪固執起來也是要人命，又不能放他一個人，聰決定跟澪一起出去。

聰穿好鞋子，並且帶了幾張衛生紙給澪後，兩人便趕緊尋找律的下落。

#####

「先回去吧，澪姐……」

找了好幾個小時，已經是晚上六、七點的時間，黑夜攏照的道路上，只有幾盏微弱的燈光，像是在譏笑聰和澪無力的反抗一樣。

「不……萬一、萬一律再也不回來的話怎麼辦！我還要找律！」

「澪姐……」

不顧聰的勸導，澪還想繼續找律。

「澪姐！你覺得老姐、老姐她會希望你這麼晚了還在找她嗎？！」

不知道要怎麼讓澪回去的聰，希望能藉由搬出律而讓澪鎮靜些。

看起來也不是沒有效果，澪停下了腳步，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。

『有效！再加把勁！』

「澪姐，老姐要是知道你這樣，一定會生氣！這樣……這樣、說不定老姐真的會不理你！」

「不要……」

澪這才知道失去律，是多麼的無助，她抱緊身軀，像是希望律抱著她一樣，可是這只是讓律不在她身邊的事實更加明顯。

「先回去吧，澪姐……」

『老姐，你如果看到這一幕，你一定跟我一樣吧，想要狠狠的揍你一拳……』

聰陪著澪走到自家門口，正要往前走去澪家的時候，被拉住了衣角。

「我可以……在這邊等律回來嗎？」

「啊、當然可以！說不定老姐早就回來了呢！」

故作開朗的聰並沒有換得澪的微笑，澪依舊是心事重重的進入田井中家大門。

在看到玄關處沒有動過的書包、沒有一雙鞋的景象，兩人的心更是沉重了，澪拾起他們的書包，拒絕聰幫他拿上去的提議，自己上樓進入律的房間，而聰撥了一通給秋山家的電話後，連燈都沒開，倒在長型沙發上，苦惱著著該怎麼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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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搞什麼啊……本來想去外婆家的，為什麼坐著坐著……又回到這裡……』

律疲憊的下了電車，結束一趟電車行後，只能萬般無奈的坐在空出來的塑膠椅上煩惱著去處。

書包沒帶、手機沒帶、錢沒帶，靠著家裡拿出來瑣碎的零用錢，搭上電車，這下好了，坐了一圈又在這裡下車，所剩的錢現在哪裡也去不了。

回家？應該會碰到澪吧。唯他們呢？都鬧成這樣，我哪有臉跑過去哈哈一聲就住下，而且也一定會通知澪的。澪………

「欸？是律嗎？」

抬起臉看，這一高大的身材、特意削薄的黑髮，還有那副宛如美少年般的俊俏臉龐……

「啊！」律像是跳出來一樣的站直了身「奈美？！」

「呃……是啊……」

「哈哈！奈美我太愛你了！讓我住你家吧！」

「蛤？！」

千城奈美，與律同個中學，現在也是櫻高的學生。

中學曾經是學校籃球隊的夥伴，奈美因為是隊長，又有不輸明星的姣好面容，中學時就是一個風雲人物，雖然律後來不打籃球跑去玩樂團分道揚鑣，兩人已經很久沒連絡，卻還是保有那份情誼。

「怎麼這麼突然說要住我家……」

「這個嘛，應該可以說是上天的安排吧。」

奈美看著律那說些不著邊際的話，輕嘆了一口氣，也請律進入家門。

雖說是家門，其實是奈美租屋的地方，對於依然是籃球校隊的奈美而言，自己家離櫻高實在太遠，非不得已只好在外地租屋，。

既沒有父母在，奈美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也不是很了解，律實在感嘆自己的運氣那麼好。

「你的笑容好假，又跟秋山同學發生什麼事了嗎？」

「欸？！」

收回前言──為什麼又提起澪啊啊啊！！！

「因為，還有什麼事能夠讓你變成這副德行，除了他我還真想不出來。」

「你不要讀人家內心想什麼啦！變態！」

律雙手交叉在胸前，彷彿奈美好像真的能夠透視什麼一樣。

「是你一臉痴呆樣我才接下去講的啊。」

「總之，不要提起她！先借我打個電話吧，不跟老媽報備一下，之後回去可有得我受……」

放棄與奈美爭辯，從奈美手中接過手機。

#####

玄關前，擺放著一雙女學生用皮鞋，非常整齊的並列在一塊，鞋頭朝向大門。

玖美─律的母親─在花了三秒理解後，帶著過於燦爛的笑容，踏著充滿愉悅的腳步進入家門，聲音比平常高了幾許。

「呐呐、小澪來………聰，你在幹麻？」

語調瞬間從天堂掉到地獄，走到客廳的玖美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眉頭深鎖盯著電視，沒錯、是盯著，很明顯的就能看到聰並沒有專注在電視節目上。

「啊，老媽，你回來了。」

雖然聰在這個家中的確是比較悶騷的那個，不過這語氣也實在是過於平淡了。

「怎麼了嗎？」

玖美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，放下拿著的公事包，在聰身旁坐下，溫柔地撫摸聰那跟她一樣色澤的頭髮。

「慘了啦，老姐她……」

澪鑽進律的被窩中，刻意地將棉被盡量的捆住自己，想要將律不在的這股空虛感給填滿。

明明能嗅到律的氣息，卻感受不到律的體溫，澪就在這一人的房間中，哭累了就睡，醒了又哭。

『律…..為什麼還不回來…….』

在沒有光線的房間內，澪又看到下午律那受傷的表情，心揪緊。

『為什麼要說出那種話呢，秋山澪，你真是超級無敵大笨蛋！

『律……拜託、是我不好……是我不好……求求你……不要離開我……』

每一次起爭執，都是律先道歉，然後想盡辦法逗澪笑，不管律是對是錯。

然而這次，律憑空消失了四、五個小時，找不到、失去了蹤影。

一想到律可能不會再出現，澪的淚就一直從臉頰上滑落，濡濕了枕頭。

房內很安靜，仔細聽，都還能聽見樓下聰和玖美阿姨的對話聲……

「律！你跑哪去了！現在給我回來！」

『律？！』

澪激動的掀起棉被，跌跌撞撞的趕緊跑到樓下，進入客廳，看到的是玖美阿姨對著電話筒破口大罵。

澪話也不說一聲，就上前搶走玖美拿著的電話筒。

「律、我！」

“喀、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
還沒說到一句話，還沒聽到律的聲音，話筒的另一端只傳來機械式的嘟嘟聲回蕩在澪的腦中。

澪失落的，支撐不住那受了打擊的身軀，在跌坐地面前，玖美趕快出手扶住。

「小澪……」

「澪！」

那聲音，像是衝破黑暗的光束。

澪從來就不知道，律對自己重要到沒辦法失去，這幾個小時的失聯，就已經讓澪痛苦萬分。

澪不敢置信的轉身，映入眼簾的是氣喘吁吁的律，汗流浹背的，一隻手還靠著門邊，好像不那樣，律就站不起來一樣。

「律………律！」

澪上前環抱住律，緊緊地、不肯鬆手。

不管眼前的律是不是幻覺，澪只怕一放開，她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律，再這樣與她深深擁抱。

「律、律，對不起！我……不是故意……律……」

手在律柔軟的髮間撫摸，臉頰與律緊密的貼合，像是汲取律身上的每一分。

「在說什麼啊……聽不懂啦。」

幾乎是飛撲過來的，律吃力的接住澪的懷抱，險些直接倒地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，好不容易站穩，又被緊緊地勒住，讓律不太舒服，可是律依然溫柔、且寵溺地回抱著澪，安撫她的情緒。

「我回來囉~」

一臉高興返家的律的父親，才剛踏入自家的客廳，就看到抱得過於激情的女兒和她的情人，使得他非常困惑。

當他帶著詢問的眼神對上後面的老婆，得到的答案是老婆的會心一笑和聳肩，而一旁的小兒子，看了看自己後便無趣的走向沙發上。

「欸………沒人要理我一下嗎……」

「律……不要離開我……」

「嗯，對不起，是我不對。」

「不、不是的！律沒有錯……是我、？」

終於因為對話而分開些距離的兩人，澪正好看到了律的父親─優樹伯父─也同樣看著自己，這才回神發覺自己到底在人家家做了什麼事。

澪快速的掃視周圍，玖美阿姨和聰已經坐回沙發上，像沒事似的看著電視，不過澪當然明白怎麼可能會真的沒事？

澪的臉一下就刷紅，好像都能隱約聽到熱水燒開的聲音了。

「澪？澪、你醒醒啊！」

看著依舊沒有反應的澪，律只好無奈的牽起澪的手，正打算帶他離開案發現場。

「小律，小澪好像什麼都還沒吃，弄點東西待會下來拿好嗎？你吃了嗎？」

玖美手搭著沙發，回過頭跟律說著。

「嗯，謝謝。」

「別謝的太早，明天你要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，害小澪哭了可有你受的。」

「是~ 明天再說吧。對了，聰，」

「嗯？」

聰則是連頭都沒回，只簡單的應了一聲。

「謝謝你幫我照顧澪。」

律伸出手在聰的頭髮上胡亂一搓，弄得聰的頭髮更亂了，他趕緊揮開律的手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：「唔、老姐拜託你別那麼幼稚了啦！離家出走什麼的、」

「是是~」

律帶著她貫有的笑容，與澪離開了客廳。

雖然，律並不曉得在她不在時發生了什麼事，不過從澪那麼激動的舉動來看，先前肯定是大鬧了一場，那時大概只有聰在場……….還真是麻煩他了呢。

就算沒有解釋，還是可以熟知彼此的事，親人的聯繫，果然不是只有血緣啊。

「優樹，宵夜交給你了！」

「欸──是我？！」

「當然是你，要不然我嗎？」

「老爸我也要！」

「老婆……我才剛回來耶……」

「為了你心愛的老婆、兒女和媳婦，你就再辛苦一下吧~ 我愛你喲~」

#####

「澪，你再這樣發呆下去，我會偷襲你喔？」

把澪安置在床上坐著，不過等了許久，還沒有回魂。

律輕柔地觸摸著澪的臉龐，然後、偷襲！

原先是輕輕的摩擦，進而，抵著澪的下巴，使澪的唇微開，律極盡溫柔的在澪的口內探索，一直到舌尖相觸，澪才回應著律的吻。

「醒來了？」

「………」澪不語，只是抓住律衣領的一角。

「哼哼~ 讓公主醒來，果然還是得靠王子的吻啊~」

澪低著頭，使律看不見他的表情，但想必又是一陣緋紅在澪白皙的皮膚上吧。

律這麼想著，而澪罕見的沒有吐槽，反而是環住律的頸項，縮短兩人的距離。

「律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
澪在律的耳邊細語，不斷反覆著「對不起」。

「你怎麼變得只會說這句話啊？」

律無奈的將手覆在澪柔順的長髮上，輕柔的來回。

「我也有錯，不該……我明知道澪沒有惡意，可是還是生氣、做出這樣的事。」

「……我愛你。」

「咦？」

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，雖然很想說一定是自己聽錯了，但在耳邊，這種機率也太小。

澪居然說「我愛你」？！

平常明明連喜歡都說不出口，都要冒著腦袋會燒壞的危險，彆扭的支支吾吾老半天，才會斷斷續續的說出，如今卻、？！

「不只是青梅竹馬……我、我還想當律的戀人……一直……愛你，所以、跟律一起……嗚……」

律有些慌了，這個毫無邏輯和文法，又肉麻兮兮的句子怎麼會從澪嘴巴說出來？差點就想問「你到底是誰！？」。

律搭著澪的肩膀，想要空出些距離好說話，卻也遭到澪劇烈的反抗，好不容易能正視澪的臉，看到的，卻是讓律無比心痛的，澪的眼淚。

『到底………傷了你多深？』

這樣的問句浮現在律的腦海裡，也讓律深深後悔自己的任性。

律輕輕擦拭澪的晶瑩淚珠。

「你的眼淚……到底是從哪來的？怎麼都流不完？」

澪的眼淚像是關不掉的水龍頭，拭去、又濕。

律重複了好幾次動作，不見成效，又改用吻拭去澪的淚，這舉動果然讓澪感到害羞又驚慌失措。

「澪要是一直哭的話，我就吻到你不哭為止。」

律嘴邊勾起笑容，這算是惡作劇呢？還是貼心？澪已經搞不清楚了，律則繼續時而吻、時而舔的觸碰著澪。

「律、律！我…..我不哭了！」

「因為澪一直在我身邊，又一直包容我的任性，讓我以為……做什麼事都可以……」律說話的同時，吻並沒有停下，反而轉移陣地，來到澪的鎖骨處。

「澪也會累的吧，我會更加體貼的，所以，澪原諒我吧。」

「律……嗯………」

一直在跟律爭辯是自己錯的澪，這次卻沒辦法說出一句話來，律的吻逐漸在摧毀澪的思緒，到嘴邊的話，也變成因為舒服無法化為字句、轉成的呻吟。

算是達到一個目的了。律這樣想著，他可受不了跟澪爭辯到底是誰的錯。

不過這幾個小時沒有澪的煎熬，讓律不可遏止的依戀著澪的每一吋肌膚，每一次接觸澪，都像是點起心中的一把火，讓律無法自拔。

律順著自己攻陷的陣地，順勢解開澪衣領的鈕扣。

正要往下探索的律，臉卻被澪用手托住、停止了動作，往上看，對上澪深遂的眼眸，律不禁有些呆了。

「律……愛我……」

「嗯？」

從剛剛開始，律就有點跟不上澪的思考順序，這句話更是讓律匪夷所思。什麼意思？

「欸？」澪像是從雲端突然掉落一樣，嬌媚的神情瞬間也同律一樣，變成懷疑的表情，然後轟地一聲，臉迅速染上鮮紅色，手意圖遮擋住地在臉上築起一道牆「不、不是！不對！我不是說這個、」

「噗、哈哈哈哈哈哈！」

「不要笑！律！」

律移開澪的胸前，帶著極為故意的笑容，靠近澪。

「要我怎麼愛你呢？澪？小律大人都可以滿足你喔~」

「你很討厭……」

撫摸著澪發燙的臉，還有那比自己掌心還熱的溫度。

澪故意撇開視線，不與律正面相望。

「澪……我愛你。」

沒有刻意的音調，澪知道這樣的聲腺，是律認真時的聲音。

原本還以為律會趁機傾盡全力的調侃自己不小心的「說錯話」，但律卻是無比認真的，回應澪本來提出的要求，這讓澪非常震驚。

「有這麼驚訝嗎？都一起這麼久了，澪想的事，我還會不清楚？」

從剛剛澪突然說出的告白，律大概可以猜得出澪本來想說什麼。

大概是「說你愛我」，或者是問「你愛我嗎？」之類的話吧，只是在「那情況」下的澪，腦袋無法正常運作，才會講出一個沒頭沒尾的句子。

澪有點感動，眼前又再一次充滿霧氣。

「再……說一次……」

「我愛你，澪。」

毫不猶豫的說出口，律每個音節都認真的念，一聲聲都打在澪的心中，激起陣陣漣漪。

語言，也許不能完全的表達出內心真正想的，可是一句不是真心的惡言，依舊能傷害對方，相對地，一句真心的話，儘管沒辦法表達全部的心情，也能給予對方幸福。

「我愛你，澪。」

「小子們！這可是我的得意作！快給我下來吃！啊、痛！玖美你、？」

「你這笨蛋！等他們自己下來就好，你吵人家幹什麼啦！」

「等、等一下！玖美！把你手上的鍋子放下！會死人的啊！」

聲音已經大到足以讓樓上的兩人清楚的聽到。

的確，美好的氣氛被打斷，但律和澪互看了一眼，笑了出來。

「走吧，澪，再不下去老爸或許會被老媽給殺了。」

「嗯！不過……」

「沒關係啦，又不像接吻被你爸爸看到，擁抱這種程度他們不會介意的。」

「不要再提那件事了！」

#####

澪好像太累了，一下就入睡。

律這才想起一直被遺落在書包中的手機，以不吵醒澪的輕柔動作，拿出手機，藍光微弱的打在律的臉上。

『三封未讀簡訊』

『呆唯

小律，小澪跑出去追你了！』

咦？唯你.......這不需要特別說吧.........

『紬紬

跟小澪和好了嗎？ > _ <

小澪沒有惡意，要趕快合好喔~』

呵，紬紬的簡訊還是這麼可愛啊~

『沒大沒小的梓

律前輩不要那麼幼稚！

澪前輩只是一時說錯話，再怎麼說也一定是律前輩先不對的吧』

中野............

怎麼覺得梓給我的感覺越來越像聰了？

雖然有封簡訊完全離題、一封又沒大沒小的，但律對於朋友的關心，還是感到有股暖流流過心底，在快速的打好簡訊後，律為澪拉好被子後便入睡了。

#####

梓在接到簡訊後，伸了個懶腰，便又繼續明天的考試上。

紬則是開心的抱著他從小就有的一個娃娃在屋內轉了幾圈後，放心的上床睡覺。

而唯？

「姐姐，在看什麼？」

「憂~ 是小律的簡訊喔。」唯將手機螢幕拿到憂的面前。

「和好了嗎？ 唔、........」

『這、這就是高中生的戀愛嗎？！』

「憂，怎麼臉紅了？」

『小律/律前輩

謝謝你們的關心~

小澪澪正安穩地睡在我的懷中，晚安，輕音部的各位！』

(完)